“住口!休要满口胡言!”方氏被这俩泼子气得不轻。
“无量寿福,两位女施主,切勿乱言。”那首座上慈眉善目的道士开口阻止道,“莫要为一己之私开口中伤他人,贫道说过,是他二人八字相冲,才致使陈宅犯煞,而非女郎之过也。”
“是,是,道长。”陈夫人在他跟前简直乖顺得一点脾气都没有,“是我家妾室口无遮拦,我回家就教训她!”
说罢,狠狠刮了那委屈的妾室一眼,全然忘了是自己起的头。
那道士眉目和善,似乎对她的认错态度很满意,实际心中却暗暗擦汗,直叫这蠢妇,明明先前都提醒她了不要乱钻空子,还这般鸡贼,若是达不到金主的要求,还不得连累自己甭想拿到剩下的钱款了?
“这人世间姻缘啊,讲究天命妙缘。”道士装模作样感叹道,“女郎与郎君皆是命里大富大贵之人,可惜两人八字不合,命格起冲,这才导致陈郎君遭此大难,倘若硬凑在一起,不是你伤便是我亡,属实难以维系一段好姻缘。”
“你听听,听听!”陈夫人想起宝贝儿子一身青紫的伤痕,心肝儿心肝儿地直叫,“我苦命的孩儿呀——”
屏风后,杜玉昙想起她听闻陈家郎君至今都在榻上起不来,心中有一股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畅快,但过后便是茫然,她就算再无知,也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过于巧合。
她这边刚与表妹哭诉好,没多久那边就出了事。
她忧心忡忡地望向秦芷瑜,但入目的却是一张似乎同样疑惑的小脸。
她心下一松,是她多虑了,表妹这般纯良,怎会掺和到这些糟心事里呢?
殊不知秦芷瑜却在想,这些辣手事确实不是出自她手,她只是简简单单提醒了江石一句:蛇打七寸,人越宝贝什么,就越向那上头往死里摁。
没想到大姐姐那情郎也是个辣手的狠人,下手竟这般重!
不免腹诽,看来江中丞对这夺妻之恨怨气颇大呀。
“换个八字不就成了?”就在这时,一道幽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。
两人一回头,发现杜玉梅不知何时站到了她们身后。
见她们都看向自己,杜玉梅顿觉受到了关注,她仰着下巴,得意地分享起自己的锦囊妙计:“就说大姐的八字送错了,重新抄一份合得起来的八字送去不就成了?”
“陈家富裕,出手也阔绰,大姐嫁进去吃香的喝辣的,有什么不好?”她没心没肺道。
看样子似乎是这几日躲在房里疗好伤了,已经忘记了上次的痛楚了。